《冥王星早餐》Breakfast on Plu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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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04

在愛爾蘭一個保守小鎮中,派翠克(Patrick)一出生就被遺棄在地區神父家的門口。從小他就喜歡穿女生的衣服,在學校不上體育課而選修裁縫課,甚至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聖小貓(Saint Kitten),雖然被老師和校長視為眼中釘,但是也在學校交了幾個好朋友。當他發現了神父的一些秘密,寄養的家庭再也容不下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居然死在愛爾蘭同胞發起的恐怖攻擊當中,他決定出發到倫敦(the city that swallows everything)尋找媽媽。在旅途上,小貓遇到了幾個男人,有些人一開始對他很好,但到最後小貓發現其實大家都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利用他藏匿槍枝,利用他表演魔術。本文選取的第一段對話,是小貓和第二個男人柏帝(Bertie)的對話,雖然看起來是在談論媽媽,但其實小貓所說的都是自己。



小貓從小就幫媽媽取了一個代稱-魅影女郎(phantom lady),而原因我們也在第二段引文當中看到。小貓的策略是企圖藉由『表演』來為自己建構『過去』-意指從未享有的母愛。電影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小貓在課堂的寫作練習當中,虛構了一段非常誇張的媽媽和神父之間的戀情。小貓非常費力的幫自己想像一段與母親的關係,對於迫切尋找自己身分認同(identity)的小貓是必要的。但是直接建構一個『母親』對小貓而言太沈重也太痛苦,這會迫使他不斷想起他失去母親的事實,所以小貓只能幫母親安上一個『魅影女郎』的角色。在第一段引言中,就是小貓在扮演魅影女郎在扮演母親,藉由表演,小貓才能夠說出自己的悲哀和苦痛。



小貓像世界上其他女孩一樣都相信愛情神話和所有醉人的情歌。但是當他來到倫敦這個大都會,他被利用來表演魔術,被誤會成恐怖份子,甚至墮入街頭賣淫,他也終於了解所有情歌中歌頌的浪漫愛情並不存在。然而也因為這層體會,小貓才會在最後回到愛爾蘭小鎮,選擇和好友共同生活,並且和神父(父親)重修舊好。



看『冥王星早餐』的劇情簡介你會預期看到悲慘的跨性別主角的故事,也許是他不斷被欺負,最後墮入社會底層永不翻身。或者你也會預期一個跨性別主角衝破社會藩籬,以自身的才華贏的社會認同的故事,如同『美麗拳王』。但是小貓是特別的,就算他受了再多的苦,他也會為自己編織一個又一個的美麗故事,樂觀的看待自己、看待社會。在觀眾為了小貓荒謬的幻想哈哈大笑之後,卻又忍不住不去看見背後的悲哀。當小貓為裝成電信公司訪問員接近媽媽的時候,媽媽友善卻疏遠的態度,讓觀眾都不禁為小貓感到心痛。小貓最後和好友查莉(Charlie)決定共同撫養小孩,兩個被社會邊緣化不見容於愛爾蘭小鎮的人(跨性別者和未婚媽媽)互相扶持繼續人生的旅程,觀眾在看到他們和小孩充滿希望的未來之際,也同時不能避免的體會到這是用多少苦痛換來的。而這些加諸於他們身上的痛苦,又有多少是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