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與文化論壇」《練習曲》vs《美滿人生》精彩內容節錄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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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05

十月二十七日由《放映週報》主辦,教育部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新人文與社會發展領域」計劃與文化研究學會合辦的「電影與文化論壇」《練習曲》VS《美滿人生》活動順利舉辦。由於座位有限因此很多讀者無法參加。為了讓論壇的內容能夠讓更多讀者可以分享,「台灣製造」單元將分上下兩期刊出精彩的內容節錄。全部內容預計將刊登在《文化研究月報》第七十三期裡。有興趣的讀者也可以待《文化研究月報》這份電子刊物在本月初出刊後閱讀全文。



引言人︰《練習曲》導演陳懷恩、製片王耿瑜、楊麗音;《美滿人生》導演胡恩恩、吳榮平、女主角楊雁雁(主持人︰林文淇)



主持人開場



林:今天的活動我們就正式開始,非常謝謝各位今天抽空到這裡來。今天有這樣一個場合要非常感謝即將代表台灣參加奧斯卡最佳外語片角逐的「練習曲」導演陳懷恩。還有「練習曲」的兩位製片,一位是大家熟悉的楊麗音,還有也是國內非常重要的策展人王耿瑜。



其實《練習曲》到現在還沒有退燒,這對國內來講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因為這是一部很重要的片子,那麼關懷台灣的地理跟文化,拍攝的時候非常非常的辛苦,(輔導金只給了一部份補助,其他都要靠導演還有製片辛苦去籌)。那在拍片的過程中,我最常聽到他們講的就是說,他們有媽祖在保佑他們。那我當時就覺得這只是他們講心安的,結果真的看到整個發行過程,你不得不相信他們的誠意可能就真的感動了媽祖,讓這個片子非常的順利,影響非常多的人。當「練習曲」在流行的時候,我的很多學生的msn上經常寫的就是陳導講的那一句話:「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就不會做了」。這是他們用來勉勵自己的話。我想一部電影可以對社會有這麼大的影響,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由於中央大學電影研究室發行《放映週報》,很早就希望能夠找導演跟製片來談電影上映之後他們的心情,還有他們認為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票房(台北的票房應該是900多萬,真的是非常非常難得)。正好女性影展邀請了《美滿人生》,這部在新加坡非常受歡迎,很多人看了非常感動的電影(在新加坡賣座有50萬美元,差不多1700多萬台幣)昨為閉幕片,同時也邀請導演夫婦也到台灣來。所以我想把他們湊在一起對談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事情,他們也非常樂意。因此就有了今天這個「電影與文化」論壇。



《美滿人生》的導演胡恩恩,其實應該要叫他胡博士,因為他也是在美國長島大學的教育系的助理教授。另外與她一起編劇一起導演的搭檔是吳榮平導演。吳導演先前是一個律師,也是一個漫畫家。可是我想電影大概改變了他們,所以他現在全心全意在做跟電影相關的工作。今天在座的還有新加坡當紅的電影女演員,也是今年舞台劇最佳演員大獎的楊雁雁。楊雁雁非常難得,因為整個國內在做這個電影獨立製片的發行,行銷經費都很低,女性影展也沒有什麼錢,所以這次只能夠提供導演到台灣來的補助,可是楊雁雁非常慷慨的自費到台灣來,希望能夠跟台灣的觀眾見面。今天能夠參加論壇我們真的非常的感謝她。另外要特別介紹跟楊雁雁一起來的是,在新加坡電視界非常有名連續劇製作人張音愛。她的戲現在在全球很多地方都在放映,可是她自己對啤酒的興趣非常高,所以她現在離開影視界改行在做啤酒的研發。



今天《放映週報》舉辦這個論壇因為我們一直覺得電影不只是娛樂,電影也有其他的社會功能。我們看到《練習曲》跟《美滿人生》受歡迎,不純粹只是電影娛樂的原因,而是在影片跟當地的社會跟當地的生活之間,有一種非常緊密的一種關連。我們希望今天請這兩部電影的幕後的電影工作人,可以稍微談一下他們電影拍攝的過程:從籌備到上映,到上映之後在台灣跟新加坡,跟當地的社會文化,有些怎麼樣的互動。



那我們進行就用交叉的方式。我們先請陳懷恩導演先發言,接下來就請胡恩恩導演發言,兩邊接續。同時也歡迎各位對於前面的發言或是對方的電影提出一些看法。我知道胡恩恩跟吳榮平導演,他們看了《練習曲》後也非常喜歡。胡恩恩甚至跟我說,他覺得《美滿人生》跟《練習曲》這兩部電影好像都是分別給新加坡跟台灣的一首情歌。這個描述非常有意思,等一下也可以請胡導演進一步描述。我們就鼓掌先歡迎陳懷恩導演。



第一輪引言人發言



陳:大家好,歡迎新加坡的朋友。當然在今天還沒有參加座談之前,其實我對《美滿人生》是沒有概念的,在來之前我們也看了片子。剛才聽到說《美滿人生》在新加坡的票房呢,1700多萬台幣嘛,我們其實很羨慕(胡導演說明應該是1000多萬),那1000多萬也不錯,因為我們其實也是1000多萬而已。我覺得台灣比新加坡大,人口也比較多,相對的我會覺得說,在新加坡支持你們的人比在台灣支持我們的人還多一些。不過其實《練習曲》這陣子的效應,並不是在戲院的放映上。因為其實我們自己在拍這個電影之前,也大概知道國片其實是很難拍的,我想林老師最清楚。所以其實在拍攝之前,我們對自己的票房沒有任何的期待。我們知道,過去電影的票房能夠回收的大概少之又少。因我們是一個非常資本主義的社會。電影好的時候都是別人在賺錢,電影不好的時候都是我們自己在承擔,大概是這個樣子。



我覺得剛剛林老師講到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這兩部電影的共通點,其實不在於他的票房意義上面。更重要的是它帶來這社會的某些因為這電影而引起的一些現象或省思。我覺得這部份確實在《練習曲》從4/27開始到現在,我們自己感覺到是非常,算是有點驚訝的。因為他到目前為止當然沒有退燒,其實在這一兩個禮拜,國泰人壽他們希望幫我們辦一些校園巡迴,所以我們正在全省各學校做一些校園巡迴放映的講座。這幾天其實我都在台灣,繼續跟環島的那個方式差不多,只是開車在到處跑。其實看到最特殊的現象就是,還是有很多人在騎腳踏車。尤其你去東岸,東岸因為比較單純,你就會看到一組一組的,一個團隊一個團隊還在騎單車環島。前天傍晚,我在蘇花上面實在忍耐不住了,我就下來幫幾個朋友拍了照片。那這幾個朋友確實也是因為看了《練習曲》之後,決定環島。他們很年輕,我本來還以為他們是學生。對不起他們不是,他們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員工。跟老闆請假9天出來環島。老闆也樂於可以這樣子,不知道這幾個人回去是不是就被fired掉了。不過確實他有給我名片,他說他的老闆對他們很好,讓他們5個人可以因為要去環島旅行,請了9天的假。所以我覺得這個東西,其實我們自己覺得滿驚訝的,但是確實這個影響是一直在進行的。到底它是一個好的現象,還是只是一個曇花一現呢,或者是一個熱鬧而已,其實應該可以做很多的研究跟討論。到底我們的社會需要一些什麼,我們社會現在正在進行什麼,其實也是可以透過《練習曲》的一些效應,為我們做一些反省。謝謝。



林:好,我們就先這樣子,我想等一下還會有一些互動。我們歡迎胡恩恩,胡導演。



胡:Hello,大家好,我的國語不是非常的流利,所以我盡量。我們寫《美滿人生》劇本的時候,吳榮平跟我剛好那時候從新加坡搬去紐約唸書,我在那邊唸博士學位。我們寫了一篇文章在新加坡的一本書裡出版,那篇文章就是在說我們在從紐約看新加坡有什麼感覺,紐約人跟新加坡人有什麼不同。然後這篇文章他出版以後,有人把它放在網上了,之後我們就收到好多電郵,是從新加坡人寫信給我們,把他們的故事就講給我們聽。我們很驚訝,因為新加坡人通常是比較保守,他們不會說很坦白的跟你說他的人生的過程,也不太會講故事。所以當他們把他們人生的故事講給我們聽,我們就覺得可能是有一種火花。每個人都在想,新加坡是(亞洲)四小龍嘛,現在社會已經很繁榮、富裕了,可是到底你的美滿人生是什麼?很多人都在想這個問題。所以我們在05年的時候就想說要跟這些人有一種回應,我們就寫了一個故事,關於一個典型新加坡人家人的故事,把很多我們週遭的一些人的故事寫在裡面。我們的想法是,每個角色都要能夠讓觀眾看到這個就是這個人,這個是我們的朋友,這個是那個人,所以我們就要寫的比較寫實一點。影片在新加坡放映的時候,很多人看了都覺得很感動。很多影迷都說他們在想說,到底新加坡進步的那麼快,到底它失去了一些什麼東西。所以希望能夠繼續的把這個作品放在那邊,給人家去看、去反思、去想。



林:都是走簡短路線,沒關係,那我們等一下還可以再來一輪。那接下來我們先歡迎楊麗音,楊製片。也談一下就是參與這一部片子,又是擔任製片,又在裡面有參與演出,感受應該滿深的。



楊:對,真是一波三折,然後峰迴路轉的感受。因為最早的時候,他回來告訴我說他要拍電影。那我那時候就只覺得說,很好阿,反正他講了很多年,那每一次你就只要給他拍拍手說:好..好…好!很棒,很棒!那事情隔一兩個月,大概也就雲淡風輕就會過去。可是沒想到,終於有一天他跟我說他要去投輔導金,我才覺得有點嚴重。我是想說輔導金又不一定會中,可是又放心下來說:好阿,好阿!去投,去投。我又再給他拍拍手。後來輔導金中了,我就開始有點害怕。對,他就說輔導金如果中了,不拍的話會有問題。(楊製片的發言的後半段因錄影機換帶而沒有記錄無法提供,在此致歉。)



林:好,接下來就歡迎吳榮平,他更謙虛,說他的中文不好要用英文發言。我會幫他翻譯。



吳:(林譯)他先抱歉他的中文不好,可是很多新加坡人都是這樣子。像他家裡的,他們在家裡說英文或是馬來語。那所以中文的部份就請大家見諒。吳導演說他們首先要先恭喜陳懷恩導演《練習曲》能有這樣的成就,他們看了非常得感動。他們想說,如果在新加坡拍像《練習曲》這樣的片子的話,在新加坡拍就會變成短片。因為新加坡非常的小,繞一圈很快就沒有了,45分鐘就可以從一邊到另外一邊了。他們到台灣來就發現說很多地方都很像,可是有一些小的地方非常的不ㄧ樣,顯示出兩個地方當地的特色。



在拍這部片的時候,正好也有人做過全球快樂指數的調查,結果是新加坡是亞洲地區最不快樂的國家。可是很怪,因為你到新加坡去的話,你會看到很多的高樓大廈,其實窮人也很少,那為什麼新加坡是亞洲地區最不快樂的國家?他們把他們自己的故事放進《美滿人生》這部電影裡面,去呈現過去被看重的「穩定」、「資本」以及「物質主義」等其實都無法真正讓人感到滿足。所以這部電影是關於一個小的家庭,在一個全球變化非常快的時代裡面,如何去適應變動的故事。謝謝!



林:接下來我想請在國內的電影界很多層面上都參與很深的耿瑜跟我們分享一下參與《練習曲》的經驗。



王:我參與《練習曲》的經驗喔,大家假如曾經在過去這幾個月,多少注意這個片子的一些訊息的話,應該會滿清楚的。其實我們從2006年的2月多,我們開始就在籌備,因為媽祖的一個徒步的遶境就開始拍攝,然後到3月,也因為那個立陶宛女孩子要回國,然後也開始拍攝。然後到4月正式開始的這整個過程,大概3個半月走了台灣約4圈半。我在上個月的時候,因為《練習曲》的書準備要出,我又跟出版社的總編輯,然後也是在戲裡頭演中年騎士的那個角色,還有他們出版社的同仁又一起去環島一遍。所以等於說在這兩年之間,很幸運的能夠走5圈半。我自己在過程裡頭很好奇就是,之前很多人都看過另外一部中南美洲的那個公路電影,像這樣子在那個年代的一個年輕人,因為走了一趟摩托車環島,他開始了他的整個社會主義,或者是他關注的一些人,進而他有了一些不同的改造社會的念頭。



我們自己在走這一段路的時候,其實大家應該從片子裡頭也都看到了,非常多的,各式各樣的,包括國土越來越退移,然後整個木麻黃消失的問題,或者是整個台灣民間信仰,像東部的王爺爺,老兵跟原住民結婚生子,一些家人關係,或者是像花蓮小留學生,媽媽因為婚姻的關係,然後單親家庭、婚姻、然後送出去,然後還有就是像北火電廠開發的問題,或者是國小老師提早退休的問題。然後還有一個共同的,就是這個網路時代呈現一個網路世代,不管是在戲裡頭其實鄧子的那個角色是很真實的。就是陳懷恩導演他之前在2005年的時候,他曾經就真的遇到一個背著吉他騎腳踏車環島的一個騎士,然後他也送了一段影片到那邊,所以大家在看那個片子的時候,也就是接近尾聲,他整個七天六夜的旅程回到了高雄。然後他接到了那個片子,整個去review了一次,然後影片又從第一天開始。其實整個網路世代,我相信這些東西大概都是在我們這一段2006年的這個時間點會出現的一些事情。那我覺得也跟剛剛胡導演跟吳導演他們談到,他們自己怎麼樣透過網路,收集到很多故事去把它編出來。然後整個我們就圓出來一個現代社會普便的溝通工具吧。



我自己在看這兩部片的時候,一個是年輕人對整個社會世代的懵懂,或者是模糊的意識到,他不見得有解決能力,也不見得看的很清楚,即使看清楚了也可能還不知道。我想連大人都還不知道要怎麼去改造這個社會,那至少有一些這種衝擊。那我在美滿人生裡頭,也是看到一個家庭有了一個夢想,大家都有一個夢想。那個夢想可能很實際,然後大家都為那個夢想去作努力。那我覺得在這個過程裡頭,看到非常感動人的部份。



林:那在《美滿人生》這邊,我們今天還有一位比較特別的引言人。剛才發言的各位都是在攝影機後面,這一位卻是在攝影機前面的楊雁雁,我們請楊雁雁談一下她參與影片的情形。



楊:大家好,很高興來到台灣,見到很多有的沒有的。我覺得我一來到台灣就感覺到這個城市的文明,我一到了就覺得有好多事情在發生,然後大家都很新鮮,在街上遇到人都很有幽默感,我非常喜歡這個幽默感。



《美滿人生》是我第一個我當主角的電影,在這之前我都在演舞台劇。在新加坡演員基本上會講兩種語言,如果你是華人的話,你就會講華語跟英語。看你是什麼籍貫,你可能會講福建話或者是廣東話,或者是客家話,所以大家很多語言都集在一身。當我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我就感覺它的語言,根本就是我不用再去想了,就是我平常會講的這些話。也是新加坡電影裡面,語言用的最平均的一部電影。對我來說,真的就是像你平常進去咖啡館,吃早餐喝咖啡的地方,你就會聽到像這樣子的語言。可是很多電影跟戲劇都沒有辦法很抓到這樣子生活化的語言,都想要加一點文化氣息,所以都搞的不三不四這一類的。所以我非常榮幸能夠在這部電影裡面工作,因為我在舞台劇的工作,如果是做一個本地的劇本的話,那個語言性就是跟《美滿人生》是一樣的。可是在其他的工作裡頭看到一些很怪的現象,想要把語言美化了,或是強加在語言的嘴巴裡頭,結果講出來就很怪。我希望《美滿人生》在台灣播的時候,也能夠讓大家去想說你的夢想是什麼,然後大家不要忘記了家庭的重要性。謝謝。



林:好我不曉得各位知不知道,像各位剛剛看的那個預告片的語言就是檢查過的。電影裡面當然可以有不同的語言。但是剛剛那個預告片,在電視的頻道播出,所以不能有福建話。



胡:例如,「Next week, I am going to the country club to interview 作 member」,那「作」是台語,所以那邊的審查官就打電話給我說,「作」不可以。所以你聽到那個預告的時候是interview member,因為把那個「作」要刪掉。



林:所以我第一次看的時候覺得他們好奇怪,就是新加坡的鄉村俱樂部有一種會員叫interview member。可是後來才知道是這個樣子,所以我想新加坡的審查制度是電影工作人員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



胡:那是在電影放映的時候可以用不同語言放映,可是預告片不是人家付費去看預告片的。他可能不知道那個預告片會在那邊,所以在電視廣播和預告片方面不可以講方言。還有另外一個我們改的就是,雁雁在裡面講的一句話:manla有變。新加坡is like that, everywhere is like that, manla有變。就是新加坡是這樣,哪一個地方都是這樣。Manla是馬來語,就是「哪裡」,manla有變:哪裡有辦法。然後他說manla是可以的,因為是馬來語。可是「有變」不可以,因為「有變」是台語,河洛話。所以我們就把它改成what to do,改成英文。



吳:(林譯)吳導演說讓他們覺得特別難過的地方是,不管他們電影裡面講的話是法語、德語甚至是捷克語,都沒有問題。可是如果是福建話,是他們生活中的語言,非官方語言的就不行。所以在自己的國家內,反而講外國話是可以的,可是自己的話就不行。



林:好,非常謝謝。我們今天還有一位貴客,雖然他現在已經離開電視界,不過今天這個題目,由他來發表一下看法是非常好的。那同樣的就是他的背景也是馬來,他可能就用英文,那我試著幫各位作翻譯一下。



張:(林譯)張小姐說他今天應該是各位最意外的一位客人。因為是我今天早上在車裡面就問他說,既然已經到台灣來,是不是願意一起來分享一下。他感到非常榮幸到今天這個場合,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關於電影的論壇,之前參加都是電視的。張小姐說她首先要先恭喜兩部影片的導演跟製片跟演員,因為她知道電影是非常不容易拍的。那個過程非常長,然後從剛才大家談的內容裡面,有包括經費啦,包括這個行銷啦。其實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然後他們的電影都拍的這麼好,然後可以到世界各國去放映,先恭喜他們。



他說她今天來可能比較可以分享的是,她今天來看到這兩個國家,新加坡跟台灣的一切變化,還有電影怎麼樣去反映這些變化。新加坡電影的產業真正開始是在80年代。如果各位有去看當時的一些電影的話,其實滿單調的,是比較充滿著憤怒或是比較黑色的一面。當時一些電影所反映的,可能是新加坡所不為人知,比較屬於黑暗面,比較屬於地下的這個層面。因為在表面上看到的新加坡其實是非常繁榮的、非常富裕的。可是在這些電影反映出來的,好像就是在這些富裕的表層底下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很好玩的是,拍這些電影的其實都是很有錢的人。因為電影其實是蠻花錢的一種行業,它後面當時並沒有一個產業在支持,所以能夠拍電影的,可能是到國外去留學回來的,所以他生活上不需要去操心的,不需要去工作的才能夠拍。



在90年代末期的時候,新加坡第一家電影公司才設立,是屬於一個電視公司的,大概到差不多1998年左右。90年代末電影公司會成立是因為當時電視公司已經看到說那個是有商機的領域。所以大概從1998、99到現在差不多7年左右拍出像《美滿人生》這部片子,是從原來的充滿憤怒、比較黑暗的,想要去呈現新加坡屬於這種不為人知的、表層底下的,跟一個這個屬於商業的,這好像是一個比較完美的結合。同時跨在這兩邊,所以呈現了新加坡生活的一種核心,因此《美滿人生》可以說是一個新加坡電影很重要的轉捩點。



她說她還沒有機會看到《練習曲》,不過從她聽到的很多關於《練習曲》的相關的訊息,他認為《練習曲》其實是更往前走了一步,因為《練習曲》非常激勵人心的,讓很多人感動。所以《練習曲》其實已經超越了只是在呈現一個現狀而已,而是在指向一個未來。那他認為新加坡的電影之後其實可能也會做到像這樣子,就是透過電影能夠讓觀眾看到更往前的願景。他說從《練習曲》跟《美滿人生》可以看出來,其實台灣跟新加坡對於自己作為一個國家的自信是非常不一樣的。在《練習曲》裡面,可以看到台灣的一種自信,就是你可以在電影裡面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可是在《美滿人生》裡面,導演說他要非常擔心審查制度,什麼語言不能用。那他也希望也許透過這樣的國際影展,國際交流的機會,以後可以讓很多的新加坡電影,從國外再回到新加坡去,讓新加坡慢慢的能夠更有自信去接受各種不同的電影。(下期待續)



(本次論壇協辦單位有:中央大學電影文化研究室、中映電影文化公司、新光三越百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