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Suspect Zero

在驚悚片海中，為什麼我們偏偏來到這部 Suspect Zero？又，零號嫌疑犯究竟是誰?

此片的詭異之處就在於導演 E. Elias Merhige 幾乎是以一種無精打采的步調進行連續殺人犯的偵查，我們看到的是大量的美國中西部沙漠風光，刺眼的陽光與佔據螢幕二分之一的天空雲朵，偶爾出現一輛血跡斑斑的廢車與失去眼皮的乾燥屍體。喔，好靜謐的驚悚元素。

關於連續殺人犯的電影我們已看了太多，但如果這次我們的英雄其實是個承受不了自己或其預知能力的連續殺人犯呢？如果連續殺人犯開宰的又是連續殺人犯呢？

關鍵在於遙視（remote viewing），那是種不用眼睛也可見物、感知並能紀錄遙遠事件發生的特殊能力；一但經由訓練開發，那隻遙視之眼便再也閉不起來。問題在於一個人如果在謀殺之前就參與了謀殺而不能阻止別人冤死，那麼他的「在場」是否是一種痛苦的過錯？然為了避免錯的實踐，他必須犯下一項項罪行去阻止無辜的傷亡。他必須不斷遷徙，找到惡夢中的受害者，聲援了這一個，惡夢才會停止，但世上無數的死亡會不斷遞補，只要他的「天眼」未封，永遠都有下一個，零號嫌犯也就永遠存在（而且無從查證）。

這些導演都告訴我們了。那麼嫌犯究竟是誰或許一點也不重要﹔因為有遙視者的全日監控，連續殺人犯的行徑對於受害心理已不構成威脅，這無法控制自身能力的遙視者他自己便是自己的威脅。當他找不到拒絕透視的開關，最大的希望就是被他者獵殺，從此無用武之地。因此這個他者就是一位與他心有靈犀但不具變態特質的警探。（到底為什麼不自己去死呢？好懸疑…）

閉上眼有那麼困難嗎？即使你在片中瞌睡連連，錯過了誰的頭痛，錯過了誰的死亡，也不必感到意外或懊惱。因為沙漠如此靜謐，想必我們也可以一起閉上眼，遙視結局。

（我不得不稱讚 Ben Kingsley 的用力、Aaron Eckhart 的賣力與 Carrie-Anne Moss 的無能為力，但他們的努力有些被浪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