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大明星4月3週又2天

女星席安娜米勒與導演克里斯汀穆基專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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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6

有美國獨立製片奧斯卡之稱的「獨立精神獎」稍早公佈今年入圍各獎項的名單。甫於金馬影展放映口碑極佳的《跟蹤大明星》女主角席安娜米勒以精湛的演技獲選入圍,將與《色‧戒》的湯唯以及《無畏之心》的安潔莉娜裘莉等四位當紅明星角逐最佳女主角獎的殊榮。甚受矚目的《四月三週又兩天》則是獲得最佳外語片的提名。

獨立精神獎各獎項競爭激烈不下奧斯卡,席安娜米勒此次在《跟蹤大明星》裡飾演與自己生活中身分相仿的美國性感紅星,在自家高級公寓裡與登堂入室的八卦記者(自導自演的史提夫布希米飾演)之間有一晚爾虞我詐的攻防。近二年來快速擺脫與裘德洛的誹聞,在包括《星塵傳奇》與《工廠女郎》等片中展露傑出演技的席安娜米勒在近日將於國內院線上映的《跟蹤大明星》一片裡,既展現了她個人耀眼的明星特質,也細膩刻劃大明星不為人知的生活面,獲得本屆獨立精神獎評審高度評價。席安娜米勒本次無法親自參加金馬影展,但仍特別抽空以電子郵件的方式接受【放映週報】專訪,希望台灣的觀眾會喜歡她的表演。

另一方面,《4月3週又2天》獲獎無數,日前才剛奪下世界最「貴重」的「斯德哥爾摩國際影展」最佳影片青銅馬獎,現又獲美國獨立精神獎提名最佳外語片,可說是超級得獎機器!導演克里斯汀穆基受金馬影展之邀訪台,在香港還發生因簽證問題無法上機的小波折而延誤四個小時。克里斯汀穆基在台短暫停留,行程滿檔,除了將與金馬影展的觀眾面對面外,也希望能夠享受美食與欣賞台灣的古蹟文物。對於這部片名十分特別的影片,【放映週報】特別為讀者專訪這位才華洋溢的當紅導演。

《跟蹤大明星》在金馬獎影展後於11/30起在台北長春戲院、高雄喜滿客夢時代影城同步上映;《四月三週又兩天》則是將排定於12/7日起上映。二部獲獎好片,金馬影展沒有趕上的讀者,還可以在院線欣賞席安娜米勒的演技以及克里斯汀穆基的執導作品。

風情萬種-《跟蹤大明星》女星席安娜米勒

本屆金馬影展「年度熱門電影」系列中《跟蹤大明星》(Interview)同時在11月底於台北高雄戲院上映。《跟蹤大明星》改編荷蘭電影大導西奧‧梵谷(Theo van Gogh ) 2003年的同名電影(西奧‧梵谷和知名荷蘭印象派畫家文森‧梵谷(Vincent William van Gogh)有親屬關係)。這部片是導演史蒂夫布希米(Steve Buscemi)的第四部劇情長片,在台灣大家比較熟悉他演反派奸詐狡猾的角色,反不知他演而優則導,這次更是自導自演。布希米在「美國電影評論月刊」(Film Comment) 訪談中提到他與荷蘭原著於劇情上有趣的相異點。他說原著的電影並沒有一開始在餐廳會面的情節,政治記者一開始就到女明星家裡,布希米覺得這在美國是不太可能的事,況且他們拍攝場景在紐約,所以覺得只在一個地點拍攝,實在太可惜了。還有記者的女兒在原著裡比較年輕,布希米電影裡將記者女兒的年紀和卡蒂亞(Katya)改寫成同一歲數,這樣卡蒂亞吸毒在記者眼裡會更有感觸,也就更容易掉進她的陷阱裡。還有就是日記的更動,原劇裡她電腦裡的日記是真的。



布希米說他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想完全仿造原著,他想要描繪出像梵谷一般探討兩人關係轉變的電影,在攝影方面他也運用三機手持拍攝,並且完全運用和梵谷相同的攝影團隊與攝影師湯姆士‧克斯基(Thomas Kist)掌鏡,可說是荷蘭 / 美國製作團隊共同打造的作品。



在女主角方面,席安娜米勒(Sienna Miller)剛於11月底入圍「美國獨立精神獎」(Independent Spirit Awards),入圍光芒更證明其擁有外表的美麗更有演技的實力。她集模特兒、演員於一身,現在席安娜米勒又多了服裝設計師的名號。米勒姊妹裡的妹妹席安娜米勒(Sienna Miller)與姐姐薩芬娜米勒(Savannah Miller)在今年九月第一季的服裝品牌「Twenty8Twelve」對外發表她們的設計創作理念。他們談到對倫敦黑暗狄克森時期(dark Dickensian)與紐約70年代搖滾時代的嚮往;尤其是受到70年代女性搖滾的首要代表人物派蒂史密斯(Patti Smith)影響至深。她們源源不絕的創作動力來自於對電影、藝術、音樂與詩歌的愛好,舊金山60年代「the Beat Generation」文學運動的靈魂人物傑克凱魯亞克(Jack Kerouac)是她們最愛的作家。怪不得常被稱為性感尤物的席安娜米勒,也是知性美女,有種獨一無二的個性,甜美又率性,瘋狂又理性。



《跟蹤大明星》裡她看似裝瘋賣傻,任性神秘,話鋒一轉則馬上展露出性感可人、另人疼惜的一面。她如此風情萬種地吸引觀眾的目光。席安娜米勒本次無法親自參加金馬影展,以下為她透過電子郵件的方式接受【放映週報】專訪,國內的觀眾可以在這簡短但深入的訪談中更加認識這位風情萬種的女明星。


越洋電子專訪席安娜米勒

問: 請問妳如何看待導演史蒂夫布希米(Steve Buscemi)導戲與演戲的功力?



答:史蒂夫布希米導演是很優秀導演也是很棒的演員。在還沒有看到電影劇本前,我就已經答應接演這個角色,因為我知道如果有史蒂夫布希米參與這部電影,它就一定會是很好的電影,我真的很景仰他。



問: 是什麼讓妳這麼有興趣嘗試在電影裡演卡蒂亞(Katya)這個角色?



答:卡蒂亞是具有深度又複雜的人,我喜歡嘗試有些缺點、並非盡善盡美的角色。我覺得演出完美女人很無趣,我比較喜歡有趣的角色。演出中最耗費體力的地方,如果要指出來的話,我會說是拍攝的進度,我們連續花了整整八天晚上拍攝這部電影。



問: 妳如何準備你的角色?影片開拍之前,妳看過荷蘭原著電影嗎?妳有針對這個角色做不同的詮釋嗎?如果沒有,是為什麼呢?



答:我有揣摩一些好萊塢女演員的演出,再加上我個人對這個角色的詮釋,我當然不會告訴你們我研究過哪些好萊塢女演員!是的,我看過原著電影,但在看過之後,便試著在開拍之前忘卻它。



問: 妳和導演在拍攝時有很多自由創作的空間嗎?



答:我們擁有很多自由創作的空間,尤其電影全程運用三部手持攝影機拍攝,這讓我擁有很多發揮的空間。我們可以隨時做出我們想做的事情,攝影機會跟著我們走,這是很有趣的工作方式,有點像在舞台上演出。舉例來說,Katya小跑步飛向沙發的片段,就是完全由我自己發揮的、執行出來的。



問: 妳覺得這部電影是在影射美國狗仔文化嗎?



答:我覺得那並不是這部電影主要傳達的訊息。對我來說,我覺得這部電影是在討論兩人之間的關係,和男女交手過招的本事。


羅馬尼亞來的電影大獎常勝軍-《4月3週又2天》

羅馬尼亞電影《4月3週又2天》(4 Months, 3 Weeks and 2 Days)在60週年坎城影展奪得三項大獎「費比西獎」、「金棕櫚獎」和「法國國民教育獎」。除此之外,此片的得獎紀錄還不斷攀升,在世界各地榮獲無數重要大獎。《4月3週又2天》也將是台灣第一部商業發行的羅馬尼亞電影,為台灣觀影史上增添新的景象。在金馬影展「羅馬尼亞新浪潮」電影單元裡,囊括了兩部克里斯汀.穆基導演(Cristian Mungiu)的劇情長片,包括《4月3週又2天》與《幸福在西方》,觀眾千萬別錯過了。



11月28 日中午,導演克里斯汀.穆基(Cristian Mungiu)於誠品敦南店新光大樓,出席由金馬影展主席焦雄屏女士主持的電影發表記者會。頂著國際大獎殊榮的克里斯汀.穆基,親切大方地出場,穿著優雅輕鬆卻不脫書卷氣息,謙讓有禮但語氣堅定執著,言談中誠懇細心。這次《放映週報》很榮幸能與穆基導演訪談,導演陳述他個人拍片的心路歷程,還與我們分享他對羅馬尼亞電影產業的看法與期望。



就電影美學來說,羅馬尼亞電影較常運用長鏡頭,以寫實的方式描繪羅馬尼亞的社會文化狀態。法國《電影筆記》稱讚羅馬尼亞新浪潮為「拇指姑娘」,意有所指地點出,小的電影工業也能做出如此上乘的電影作品。在1989年時,羅馬尼亞共有400多廳的戲院,由於經濟問題,現在戲院數已低於40廳,廳數減少得很快。2000年之後,羅馬尼亞新浪潮導演一起站出來,和國家文化局開會討論電影產業的發展,一起參與修正電影法。開會的結果是成功的,每年政府贊助生產10到12部片的羅馬尼亞影片,羅馬尼亞CNC單位也在1到2年之間成立電影劇本比賽,得獎者受到政府一半資金的補助,另一半則由創作者或製片公司籌措。


專訪導演克里斯汀穆基

問: 從2000年開始,羅馬尼亞電影從沒沒無聞到現在如日中天,當地的電影產業是否發生巨大的變化?在地觀眾支不支持?羅馬尼亞電影不斷在國際蟬連得獎,政府又是如何回應與對待電影產業?他們的回應是正面的嗎?



答: 電影在國際上得到矚目後,回到羅馬尼亞放映一定也備受注目。我知道我們只剩下40廳的電影院,所以我得乘著得獎的優勢,另尋方法,找到大型電訊業公司贊助、找德國技術人員、到沒有電影院的城鎮巡迴放映我的電影。我這麼做就是要向政府證明,羅馬尼亞的電影也可以這樣廣泛放映,而且電影很值得看。我想這也刺激了羅馬尼亞影展的繁榮,六年前羅馬尼亞影展仍門可羅雀,今年的影展大不相同,在影展放映前就已是一票難求。我希望可以教育觀眾,世上除了美國電影,還有很多很不錯的電影。《4月3週又2天》在羅馬尼亞當地擁有七個拷貝,總共有七萬人來看。相對地,美國動畫《料理鼠王》(Ratatouille)只有五萬觀眾群。



羅馬尼亞片場有很多國外人士來拍攝,這當然有優點也有缺點。像我要找電影工作人員就很困難,因為當地有很多國外片商在工作,本地的電影工作人員喜歡受雇於外商,因為外商提供的薪資較高,福利也比較好;羅馬尼亞工作團隊本身資金不夠,不但工作人員難尋,當地觀眾看到電影出外景時,也會以為拍電影的人都是砸大錢拍片,所以拍電影的人應該都是很有錢的人或是很有錢的電影公司,這造成許多羅馬尼亞導演的壓力,我們的資金是完全不夠的,並沒有好萊塢電影公司才有的財力。



問: 羅馬尼亞新浪潮的電影創作者曾團結起來促使電影法誕生?



答: 我們的影片沒有辦法從當地的票房收入得到資金的回報,畢竟我們沒有這樣的市場,也不太可能有單純投資電影的企業,這太冒險了。我們的資金一半是政府出資,電影法的修正案,也規定廣告界部分收入需資助國片。基本上我們的影片不論透過直接或間接管道,很多都接受來自政府的支持與贊助。我們的電影不區分為獨立製片與主流電影,因為我們都是靠政府資金拍攝製作。



問: 羅馬尼亞電影數度獲得國際大獎,你覺得你與其他電影創作者有哪些共同與不同的地方?



答: 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明顯的共通性,唯一的關聯就是我們都講羅馬尼亞文 (笑)。我們所有人的故事與電影語言都很不一樣,導演拍攝手法也不一樣。但我們都屬於30到40歲這個世代,同時間在國際影壇受到注目。我覺得這個現象非常好,像是《加州夢未完成》(California Dreaming(Endless)以及2005年獲得坎城大獎的《樂古拉斯先生之死》(The Death Of Mr. Lazarescu)和我的電影就有很大的不同。



新浪潮在羅馬尼亞電影界是很正面的競爭,羅馬尼亞電影進坎城影展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了,因為從兩千年開始,羅馬尼亞短片已在坎城得大獎,兩年前曾在坎城獲得「一種注目」大獎,去年則得到「金攝影機獎」。就是因為這樣正面的壓力,我開始拍片時就是以進入坎城競賽單元為目標。若是進入了競賽單元,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今年是坎城影展60週年,我原本以為影展單位會邀約很多大明星,讓電影處於弱勢,但我很高興自己的作品獲選進入了競賽單元,最後也得獎了。



問: 電影故事是怎麼發想出來的?



答: 我喜歡拍好的故事,有感覺的故事。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今生只能拍一部電影,那我會拍怎麼樣的故事。去年我很幸運,遇到我之前很熟的朋友,聊天當中,那位朋友喚起我拍這個故事的熱忱。我在開拍電影之前,也徵得這位朋友、故事當事人的同意。



問: 那她看過電影後的感覺是?



答: 這很難明確地說。因為電影情節會被戲劇化,所以在劇情中,什麼是記憶,什麼是真實,全都融在一起,如此下來,她也比較容易走出傷痛。有人問我,身為一位男性你如何拍出這一部如此深切刻劃女性的電影。其實若是片中有女性演員,你會信任她所留露出的真實情感,我想很誠實地陳述這個故事,我跟著角色走,她的世界是如此驚恐,什麼危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我想以故事發生當時的觀點出發,而不是用現在、20年後的觀看角度。我要拍出當時的感覺。在電影當中,我完全沒有直接指涉共產主義,也沒有提到共產主義四個字。但我拍的是1987年的生活感覺、一種壓迫、灰暗、沒有直接呈現恐懼的感覺。你可以在電影的氛圍裡,感覺到那種壓迫感與壓抑感。



問: 你會說這是一部具社會批判意識的電影嗎?



答: 我不想直接批判社會,批判的觀點我希望透過故事本身講出來,而不是自己去批判社會。我想我是以間接的手法來呈現對社會的看法。


《4月3週又2天》劇情描述兩個女大學生,因為尋求密醫墮胎而意外演變成一場始料未及的駭人風暴。

問: 羅馬尼亞的電影會不會受到其他國家電影潮流、電影觀點與想法的影響?影展的電影下片了,能不能在市面上買到DVD?



答: 看得到電影與在戲院看電影是兩碼子事。因為電影都可以從網路上直接下載(笑)。我很抱歉但事實的確如此,如果東西是免費的,那有多好。電影本身是受歡迎的,但是付錢到戲院看電影這個行為是「不受歡迎」的。以亞洲電影來講,因為常出席國際影展,電影工作者比較容易看到亞洲電影,但是羅馬尼亞當地的戲院,只有一部亞洲電影先在好萊塢竄紅了,來到羅馬尼亞才比較容易被看到,像《臥虎藏龍》就是這樣的例子。



問: 墮胎是相當戲劇化的事情,在故事發生當時又是非法的,所以這個題材很容易被用近似「奇觀」的方式(spectacle)去看待,你運用什麼角度去看待你拍攝的題材?



答: 我一開始就知道這題材會如此戲劇化,所以我絕不會用傳統奇觀式的方式去拍攝這個題材。舉例來說,原本我拍了一個相當奇觀、華麗的結局作為結尾,但是我在重看影片時,又修改過了,希望將事情簡單化。我希望創作對故事本身誠實,不想用電影手法來展現我是一位厲害的導演。我想呈現給觀眾的,是兩個小時很緊張的故事,但我不利用背景音樂或快速剪接等手法來營造氣氛。我想用最真實的方式,誠實地面對演員和故事。



問: 之前你提到羅馬尼亞觀眾對你的電影很支持。我想問的是,貴國的政府與媒體看待你的電影,是用藝術的眼光,還是用政治的眼光?



答: 其實他們只用一種眼光,就是看待「獲坎城大獎影片」的眼光(笑)。我與團隊從坎城回到羅馬尼亞,總統馬上頒發給我獎牌,還親自送給我象徵榮譽的「故鄉城市鑰匙」(The Key to the City),但是他們都還沒有看過電影!電影本身反而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了大獎。當時我很開心,得獎新聞上頭版,羅馬尼亞人都引以為傲,因為好事登上新聞頭版在羅馬尼亞是很少見的。奇特的是,當地政府與媒體,沒有人想對1989年之前發生的事負任何責任。雖然這些人都還活著,但是大家彷彿對1989年之前發生的事覺得事不關己。很多人喜歡這部影片是因為它得了大獎,因為得獎的訊息太顯眼,我原本想要在電影裡表達的訊息,反而模糊了。



問: 政府如此看重你的電影!



答: 對,政府也很重視這部電影。所以政府在新年的時候,把我的電影DVD 作為禮物送給其他國家。我當然很高興(笑)因為在羅馬尼亞要賣DVD是很難的事情,因為一片DVD 賣出去之後,第二天電影就可以透過網站被下載了。如此一來,政府反而成為我DVD的最大買主,馬上就訂了一萬兩千張我的DVD 。



我最想做的事情,是說服政府將這部影片以教育形式在學校放映。這部片在坎城得到「法國國民教育獎」,證明我的電影可以在學校公開放映。法國的教育界可以透過這部電影,教育法國學生,讓他們知道這是一件真實發生的事情,一部很重要的電影,並教導學生應該去思考這樣一個議題。所以我希望羅馬尼亞的政府也可以相同方式,讓本國的學生觀賞、探討本片,思考這部電影討論的相關議題。



問: 您前一部劇情長片《幸福在西方》(Occident)探討羅馬尼亞人對西方世界的響往,其實許多羅馬尼亞電影如《加州夢未完成》(California Dreaming Endless)也以此為討論議題,您如何看待這件事?



答: 我們受到共產主義的影響,有相當長的時間對於西方有無限的嚮往,資訊不流通,人民比較不知道國家以外的世界,只是單方面認為外面的世界比較美,那個外面的世界就是天堂,所以對於西方有憧憬。但是九○年代開放之後,很多人出國大開眼界,卻發現西方並不是他們想像中那樣美好。所以在九○年代那段時期,很多人對西方是失望的,但是他們還是執意出國親身體驗西方的真實,才知道真正的西方是如何。



當然會有這種反應和社會繁榮的狀態有關,當你住在繁榮進步的社會,你會對現狀感到滿意。相對的,若你身處在不怎麼繁榮進步的狀態,你就會往外面更誘人的世界探看,這是很自然的反應。



問: 您的教育背景除了主修英文、電影還曾擔任過講師與記者,可以和我們分享你的經歷嗎?



答: 我研讀的電影學校(University of Film in Bucharest)是一所很好的學校,要經過考試才可以入學。經過兩年電影概論的課程,我們開始每年拍電影,最棒的是,我們學校到現在還是用35厘米影片拍電影。我們從16厘米拍到35厘米,這對我幫助很大。除此之外,我在學校的選修課中,學到很多實用的片場拍攝經驗,當時我27歲,同時替法國一家電影公司擔任助理導演。我很開心能運用很多電影拍攝設備,在片場和大家一起學習,幫助我真正了解電影拍攝的技巧。 我對於故事情節非常要求,我不想只拍一部具娛樂性質的電影,我希望我的電影是複雜的、切合時政的,而且又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