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指少年》 Thumbsuc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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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04

2005年美國出品的“吮指少年”描述的是一位美國小鎮的少年賈斯汀,如何苦惱又混亂嘗試戒掉吸大拇指的壞習慣,在家庭、交友、學業的課題中,度過「轉大人」的階段。路波西(Lou Pucci)成功地扮演了這位纖細,害羞,沒有安全感,神經質又有點憂鬱的17歲少年而得到了當年柏林影展影帝的獎項。這個男孩每當緊張害怕的時候就躲進廁所吸大拇指,在精神分析上,這是典型的戀母情結的表現,也就是說他還無法和母體分離,於是也就無法穩固對外發展自己的人際關係。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母親由《驅魔神探》(Constantine, 2005)裡的大天使長蒂妲絲雲頓扮演,而想要幫助他的牙醫派瑞則是「救世主」基諾李維。兩人的演出帶著或顛覆了什麼樣的背後符旨令人感到莞爾。就像牙醫派瑞對他說的,他的拇指變成了「你母親乳房的代替品」(substitute for your mother’s breast),於是這位「乳臭未乾」的男孩掙扎著要戒掉這個習慣,而身旁的大人(特別是男人)也熱心地都參了一腳,結果常常是雞飛狗跳令人錯愕。他的老爸在他的拇指上寫下自己的名,希望「以父之名」戒掉他這不「man」的動作。這似乎是暗暗呼應又嘲諷了精神分析上對於男孩渡過伊底帕斯情結(the Oedipus complex)的公式性解釋,戒掉和母親的依賴進入the Father掌握的語言層次。



然而這樣粗暴的不理解對待讓賈斯汀黯然神傷。派瑞醫生對他實施催眠療法則讓他更內心退縮。開始焦躁起來的他後來被診斷為過動兒之後服了藥物,沒想到變的思慮清晰,勇於表達,也就是說他的自我(ego)靠著藥物而自我增強了,吉瑞老師(以總是擔任喜劇片man樣男主角的文斯范恩扮演)鼓勵他參加辯論比賽後果然是勢如破竹,然而自我不斷膨脹的結果是他變得強勢自私。心生警惕停掉藥物後的他只好靠自己去處理自己在性、藥物、失戀和對媽媽的依戀和不安等種種衝擊。



在這過程他找到和父親溝通的方式,也接受了總是為家庭付出的母親有自己的夢想要追求的事實,初戀則默默地隨著性和麻藥的啟蒙而破碎。弟弟是心急地也想趕快長大,同時卻又不時地冒出幾句驚人之語,提神醒腦地要家人想想這麼苦惱其實也沒有什麼必要。結局賈斯汀在紐約街道上盡情地奔跑,是這部片對同樣處在青春期尷尬階段的青少年一個甜美夢幻的鼓勵和支持。所有複雜的議題似乎沒有得到圓滿的解釋,然而這部小品似乎也無意扛起這樣的重責大任。「living without an answer」,既然沒有什麼快速解答或捷徑能夠回答人生的問題。那麼就一直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