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FIRST」影人短訪集(下)——台灣電影在西寧FIR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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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4

繼〈「西寧FIRST」影人短訪集〉上與中篇對中國獨立電影的討論後,特約作者翁煌德在「西寧FIRST」也訪問到入圍該影展的台灣電影導演。實際上,這些影片也在台灣影展中屢有斬獲。包括在台北電影節當中拿下最佳導演的《野潮》,以及於北影獲得四項獎項殊榮的《強尼.凱克》,還有讓尹馨在金鐘獎與台北電影獎拿下雙影后的《川流之島》,以及代表台灣榮獲本屆獲本屆FIRST影展的最佳動畫/實驗片《異域》。

野潮
 
 
劇情短片︱呂柏勳︱臺灣︱2016︱彩色︱25min
 
 
男孩的家門牆上盡是債主的恫嚇,一種尋求認同的本能,驅使著他騎著機車行駛於田間。某日,他弄丟了一把鑰匙,漲潮了,然而他別無選擇。

出身台灣的呂柏勳導演以本片在今年台北電影獎擊敗眾家名導,從侯孝賢、舒淇手中接下最佳導演殊榮,喧騰一時,又緊接在本屆FIRST影展榮獲最佳短片獎,而這不過是他的大學畢業製作,也是其人生首次執導演筒。

受訪人導演 呂柏勳 

翁:《野潮》真的是導演的第一支影像創作嗎?

呂柏勳(下稱呂):是第一支,完完全全的第一支,大學時期主要都是當美術或製片,第一次當導演的劇情短片就是這一支。其實也是第一次的關係,覺得自己的故事會比較好講,不管是創作力道或者整個劇本的熟悉程度,也是從自己出發,透過創作的過程去整理自己跟家鄉的關係,也是療癒自己的方式,也可以讓大家透過作品更認識我,主角的渴望對我與家鄉的渴望也是一樣的。

翁:本片先是在以色列拿了特拉維夫國際學生影展榮獲國際競賽組首獎,又在台北電影獎拿了最佳導演,在中外都獲得認可。導演認為為何這個作品能跨文化獲得各界影人的共鳴呢?

呂:我記得以色列的評審說他們看到了藝術創作的自由度,其實《野潮》有很多不可預期的狀態,不管是戲也好,角色的狀態也好,就算我在現場,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場會講什麼話,我只是知道他們有些關鍵字會提到而已,但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也完全不知道,我自己在拍的時候也很享受,是一種放蕩不羈的狀態,可能也是因為這樣而有了一種純粹的東西出現了,可能也是因為這樣而受到大家的青睞。

異域
 
 
實驗長片︱胡鈞荃︱臺灣︱2017︱彩色︱6min
 
 
網路空間消除了時間、距離與空間,遊走於虛擬之中,情感是乍看真實,卻也是如此殘缺不全。

胡鈞荃導演來自台北藝術大學,代表台灣榮獲本屆獲本屆FIRST影展的最佳動畫/實驗片。

受訪人導演 胡鈞荃

翁:恭喜導演榮獲本屆FIRST影展的最佳動畫/實驗片,能否談談當初創作的發想?

胡鈞荃(下稱胡):我的腦中有了一個概念,一個雛形,一個畫面,但是我一直在找有可能實現它的手法,所以我就一直實驗、一直實驗,有可能的任何器材和技術我都試試看,最後就用了這個方式做出來。我很愛實驗,之後拍劇情片也都有可能。

翁:所以雖然是一個實驗動畫片,但是其實還是有腳本的嗎?

胡:主要有一個故事概念,以情感去出發,我覺得應該算有一個腳本。是從平常生活去擷取出來,再把它串在一起。

翁:台灣觀眾有機會透過管道看到《異域》嗎?

胡:主要是在藝博(藝術博覽會)。

強尼.凱克
 
 
劇情長片︱黃熙︱臺灣︱2017︱彩色︱104min
 
 
徐子淇經常接到一通尋訪強尼的電話,她不明所以;大男孩李立必須倚靠反覆錄音訓練專注;工頭張以風的老爺車拋錨了。三個看似無關的生命,在一座城市焦急了。

導演黃熙是侯孝賢導演子弟兵,早年曾參與《南國,再見南國》(1996)製作。過往毫無任何短片作品積累,卻在今年直接端出了本片,立刻技驚四座,並在台北電影獎榮獲四項大獎殊榮。

受訪人導演 黃熙

翁:台灣影迷在《強尼.凱克》之前對導演您都非常陌生,原來這就是您的第一部作品,過去也沒有過短片創作,為什麼第一部作品就是挑戰長片呢?

黃熙(下簡黃):談白說是年紀啦,我年紀也不輕了,我唸電影本科,畢業之後就離開了電影圈,當我再回來的時候,我的目的是非常清楚的,我要拍一部長片。沒有在電影圈內也一直在寫東西,其實寫了幾個本子,就沒有寫過短片。

翁:導演創作的養分源自何處呢?

黃:學生時期的話看來是王家衛、伍迪.艾倫(Woody Allen)、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並沒有關注特別偏門、冷門的導演,養分主要還是生活吧,反倒是我沒有在電影圈那十幾年,那個過日子的感覺讓我有很多時間去接觸電影外的東西。

川流之島
 
 
劇情長片︱詹京霖︱臺灣︱2016︱彩色︱97min
 
 
中年失婚的阿雯與其他國道收費員一樣遭到裁撤,她的兒子又在此時捲入性侵案,背負層層苦痛的她,向貨車司機志豪出賣了自身的肉體,卻也不慎獻出了她的真情。

本片是詹京霖導演於2016年拍攝的電視電影,在金鐘獎與台北電影獎雙有斬獲,女主角尹馨更以本片拿下兩座影后。本屆FIRST電影展,男主角鄭人碩則與老牌演員涂們齊登影帝大位。

受訪人導演 詹京霖

翁:許多大陸的媒體都很驚訝《川流之島》竟然是一部電視電影,激起了很多對電影與電視電影分野的討論,導演您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詹京霖(下稱詹):其實什麼叫電視電影,我真的不知道,一個電影應該什麼樣子,我其實不知道。我把它看成電視電影,是後續的問題,就是影展的報名問題,我覺得也沒有需要報影展吧,算了吧,後來還是報的原因……要報其實我還要花錢,還要把畫面處理一下,還要再做5.1,符合戲院系統的聲音,還要出DCP,這些我都要自掏腰包,我本來都不想做,我其實不想做這些事。後來還是做,是覺得片子還算受矚目,演員們、工作人員都很辛苦,我覺得這是最後一個我可以為他們做的事,讓他們給更多的觀眾看到。至於我在拍的時候,什麼電視電影、電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得跟觀眾接近一點,而不是要表現孤傲的自己。

翁:所以針對電視電影的拍攝,廣告破口的顧慮是否會讓你對整個作品的結構進行調整?

詹:當然有,因為廣告破口是有一個標準,必須計算那個時間,觀眾看的感受也不一樣,因為中間插了非常多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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