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虛幻的真實映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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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05

過去常一個人盯著螢幕思量,投射在上頭的畫面,是真實的另一種體現,還是幻想以另一種面貌回應。就這樣,多年以後,依然無法抽離觀看完《巴黎初體驗》後所衍生的龐大情緒,真實與虛幻之間變得只隔著一張薄紙,彷彿用力對著它大喊就能夠衝入另一個疆界。每一次的觀影歷程,全都挾帶著融入時的狂喜,以及抽離後的苦痛;剝離黏著的血肉,死命地以原初的姿態重新呼吸記憶中的空氣,這是對已然終焉的電影致敬的必經儀禮。然而,沖洗過後才清楚地看見,肉身肌理已在經年累月的浸淫中,吸附了為數眾多,既突兀又美麗的片段。

自從七年前父親一手於地下室打造了一間視聽音響室後,上電影院對我來說,已經成了遙遠且饒富異國情趣的回憶。又或著可以說,當那黑暗,密閉的小天堂成形時,電影本身才開始對我散發出其獨特體味,引領我進入那必然狂喜,也必須痛苦的世界。好比《巴黎初體驗》中,那群影痴們不甘坐在後排接受「被玷污」的訊息一般,看電影對我而言,一直是件相當私密的行為。緊握著與現實世界之間的薄弱聯繫,一個人沒入黑暗中,週遭的氛圍隨之緊縮,此時此刻的電影,一方面霸權地替影像灌輸涵義,卻也同時客觀地任由觀影者演繹詮釋。

在虛幻與真實的交界處,一個個觀影者紛紛褪去皮肉,浴血重生,挾帶著電影本身的餘念行走於這世間,延續了前人的腳步繼續定義真實,區分虛幻。這或許就是電影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意義。日本節目常問:「料理對你而言是什麼呢?」,如果有人問我:「電影對你而言是什麼呢?」我會不加思索地回答,「對我而言,那是唯一的真實,同時也是必然的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