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多美麗》Clean

錯的多美麗。這個過於文藝腔的中譯名其實也沒多糟，它至少浪漫的點出故事的簡單和觀點的普通，在阿薩亞斯誠實的鏡頭後我看到的不只是為 Maggie 量身打造的發揮空間，一身龐克裝扮的她從頭到尾叼著煙在現實與逃避間擺盪，她的聲音與淚水都在此片中以最乾淨最純粹的樣貌出現，不煽情，不做作。坎城影后的演技自是不在話下，但我想問個稍微刻薄的問題，華語電影拍得出這樣的 Maggie 嗎？

不是要比較導演或電影的優劣，而是這部電影之後引起我興趣的是一個更大的問題，多數華語電影裡的女性角色到底是一種想像的投射還是真實的再現？電影中迷人的女性角色很多，美醜通常不是重點，魅力在於其「個性」，早期如《37°2》裡的貝蒂（有趣的是也在 clean 中看到她的年華老去），近期如《The Dreamers》的依莎貝，這些女性角色在電影中無論是主或從，都散發出一股旺盛的命力讓人不得不逼視，我們感受到的風采不是被化約過的形容詞，而是一個生命的呈現，我們看到的是人所發生的故事，而不是故事裡的人。

我在《Clean》裡頭看到的 Maggie，就是一個用生命在發生故事的女人，而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所以發生這些故事」的模糊形象。後者的 Maggie 是《花樣年華》裡的蘇麗珍，是《甜蜜蜜》裡的李翹，不是不好，但就是少了些立體感。

電影裡的女性形象或許是個龐大的題目，做為一個挑剔的觀眾我只是想在華語電影看見更多，活生生的，不必太漂亮太甜美太婉約太乖巧太因為所以，會出現在你我身邊「真實」的女生。

我想這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看得見看不見的問題。■